丫丫

道系写手,天地之大,四海为坑,夜里修仙,随时飞升~热爱碎碎念,he患者,如果小说不happy end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低等动物》上


ooc到天际,ABO,包养梗

 

警告:不健康的恋爱关系!!!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的灵魂。

                       ——《路人》

 

  1

 

  一点伶仃的寒意游丝一般地浮上心口,生了利齿狠戾一口,猝痛。炎炎夏日的夜晚余热不减,酒杯中的冰块撞击在一起叮咚作响,响声之外的眼眸里头预谋已久的冻雨叮叮当当,砸下来又硬又冷。

 

  他面前的少年端着盘子,白衬衣一丝不苟,墨绿色的西装外套廉价细碎的珠片晃疼眼睛。孟章惦念着台面下的合同,他并没有喝太多酒,思绪却烧出了一片灼目的彤云,红如鲜血艳若桃李。

 

  他偏头看那少年,惺忪一眼朦朦胧胧,牙关厮磨着酒杯里一根装饰用的吸管,锐利的犬齿露出一抹尖角,白森森。

 

  “他叫什么?”

 

  鬼迷心窍目眩神迷,燥热伴着没有起伏的音调往下坠,夏日诸多烦闷的热度减弱消散,化成冰融后滑下玻璃杯的一颗水滴。

 

  孟章觉得新奇,原来他也是会有梦的。

 

  垂死挣扎在汪洋的旧梦拖着一丝侥幸苟活至此,趁着他病弱把他一并卷入尘封的往昔中去。

 

  2

 

  仲堃仪那年21岁,翘课在俱乐部打工,其实他原本家境不错,高考那年父母出了一次车祸,亲戚在把补助款席卷一空后就再也没了联系。

 

  他太年轻,变故太忽然,他太过心高气傲巨大的打击让他心如死灰,不过很快这灰烬又生出了花火。他考得大学不错,拿的全额奖学金,经历过这一切他飞快学会了算计,他做什么都很有天赋,特别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一边兼职一边念书,生活苦涩而充实,可距离仲堃仪想要的还太远,远远不够。然后他遇见孟章,孟章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得多,睁着一双醉眼隔着花团锦簇孤帆叠影相中他,只相中他。

 

  千山万水只间隔一双眼眸,底下暗潮汹涌而来浸没含糊不清的音节。

 

  “你中意他啊?”

 

  他沉默,对那根装饰的吸管不肯罢休,半明半暗的光霭中,仲堃仪只窥见他阴影下的齿尖。

 

  那种犬齿,撕咬到皮肉,一定很痛很痛。

 

  3

 

  孟章包养了一个大三学生,包养情人很正常,但孟章不一样。他过去做人做事都很稳,由于太过稳重他几乎不像个青年人,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衣衫下的躯壳早就破败不堪,没什么好活的。

 

  执明很为他高兴,不知道是为自己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还是为了自己家的白菜终于能被猪拱了而快乐,他的快乐总是很简单,叫了两瓶黑方带着几个老友一醉方休。

 

  孟章没有意见,反正是执明请客喝什么都无所谓。

 

  对于孟章来说这是一种新兴的体验,他从未成功驯养过动物,植物也是一样。仲堃仪还没有分化气味干净清爽,像个漂亮的Beta。

 

  他有的是时间,也不缺钱,人生走过三分之一,前半生也未曾爱过什么人。仲堃仪有自己的心思,一套厚黑学的做派,做派里头满是狠辣血腥勾心斗角。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的世故和老成在孟章那里是不够看的,就和懵懵懂懂的家猫试图亮出爪子要挠他一下没有多少不同。

 

  孟章很是纵容,像是在宠溺某种宠物。

 

  蹇兵对此比较有经验,可孟章养什么不好非要养白眼狼,敢勾搭他们家齐之侃的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孟章其实也很委屈,他也不想喜欢白眼狼,养不熟的,你对他多好他都能反过来咬你,想要他留在身边除非把他浑身的骨头都打断了。

 

  不过目前孟章还用不着做到那一步,他看中了仲堃仪骨子里的不安分,一手带他出来做事,仲堃仪也勤勤恳恳老老实实。

 

  正是最好的一段时间,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惜孟章心有余而力不足,漂亮而鲜活的肉体触手可及,他想老天可真是不公平,不过本来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公平可言。

 

  4.

 

  花无百日红,好景不长在,鲜红的彤云烧到尽头也无非是灰烬,落了地遍归了尘土。

 

  孟章对仲堃仪的感情很复杂,他自然是极其喜欢他的,当年俱乐部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比他年轻,比他漂亮,比他嘴甜的不是没有。

 

  他就看中了他一个。

 

  就是千万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也就看中那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喜欢这件事他根本不会后悔。

 

  但是他讨厌事情失去控制,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忍,就是这件事绝对不可以,绝对的意思就是去他妈的谁都不行。

 

  人都是有底线的。

 

  “你把他逼急了。”陵光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话醉醺醺的可人分明是清醒的,“你要是不把他逼到绝境,他那么攻于心计的人怎么可能干出狗急跳墙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孟章想到还没过去太久之前,仲堃仪带他一起去爬山,他身体不好也不想在又湿又冷的冬天跑到光秃秃的山顶。

 

  可他还是傻了吧唧选择和仲堃仪跑去看雪,半途薄薄的冰面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水很冷浸透他麻木的皮肤,他像一截在水中沉浮的浮木从内部无声地溃烂。

 

  仲堃仪死死地抓住他,就像溺水时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孟章没办法辨别那一刻自己的感觉,天太冷水太凉他失去了所有了知觉。他前半生磕磕绊绊一个人惯了,不懂得那些甜言蜜语脉脉深情,他怎么办,他本就没有爱过什么人。

 

  涟涟的水把他们包裹在一起隔绝了其他所有,仿佛是这个世界最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们就能彼此拥抱彼此相爱抵死缠绵而后一起渡过人生剩余慢慢的旅途。

 

  他们在山顶扎了帐篷生了火,仲堃仪抱着他,把滚烫的唇舌献祭给他裸露的苍白脖颈,他下意识地退避,风灌进帐篷里格外的冰。

 

  仲堃仪认真地看着他,表情有一点迷惘的苦痛,孟章推开他裹上一条厚围巾。他心口一阵又一阵得疼,远方的山脉一望无际云和雪混杂在一起,那个瞬间他什么都听不见。

 

  空气稀薄,耳膜嗡嗡作响,胸口依然在疼,里面的风箱鼓个不停。仲堃仪低头抱住他,孟章惊觉这个少年什么时候如此高大了,或许只是他自欺欺人地刻意忽略了,计划的蓝图脱离了掌心一步一步滑向未知的轨迹他竟然还不自知。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个人去赴汤蹈火,一个人去刀山火海,他早就千疮百孔百毒不侵,还自以为是规整无恙。

 

  天空飘着细雪,他们站在制高点俯瞰众生,仲堃仪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我想和你在一起,然后就这样把这辈子看完。”

 

  孟章觉得好笑,他闷闷地想起一本早以前看的书,里面有一段记叙着一座雪山上有一只豹子的尸体。

 

  所以就是有那么些事情不可理喻,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人就是一种动物,可动物永远不会变成人。

 

  仲堃仪姿态放得那么低,孟章清楚他野心勃勃,示弱就是以退为进,他仰望夜空,星芒纷纷坠进眼底飞溅起好大好大的涟漪,他的心也好像坠进了一颗星星落进看不见底的深渊里。

 

  孟章做了这辈子第二件傻事,第一件是他提出要包养仲堃仪。

 

  他决定结束这段柏拉图式的感情,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定界限,再往后就要得不偿失,之前他只心软了一次,结果仲堃仪回头就搞了个皮包公司想要蚕食他的部门。

  但他还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他还想不到人有时候是不能差那么一时半会儿的。

 

(待续)

 
我其实……不太适合这种风格,很磨人哦,有这个时间写其他的早就过4000字了吧_(:з」∠)_
   

小短篇一个,下章继续磨

啦啦啦~我喜欢下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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